第2章 【2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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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頂上的風扇吱呀呀的轉著，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，看著隨時就能罷工。
坐在風扇底下的趙少甜，絲毫感覺不到半點的清涼，她以手做扇，用力對著自己的臉猛扇空氣，希望能鼓動一下這粘稠的氣流，給自己帶來一絲，不，半絲的清涼。
空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酸味，那好像是自己身上的。
她靠在椅背上，表情絕望。
正對面的墻壁，貼著二十四字社會主義價值觀，旁邊放著一個人型豎牌，上面是一個卡通樣式的，臉蛋圓圓的警察。
她的左手邊，是辦理業務的窗口，每個窗口後面都坐著一個警察，每個警察對面都坐著人民群眾。
有事找警察，這是從小打大都被教育的一句話。
趙少甜看見最裏面的窗口前的一個大娘起身離開，她趕緊站起身來。
“你好女士。”對面的女警笑著看向趙少甜。
趙少甜對著女警蒼白一笑：“同志，我要報警，我手機被偷了。”
她本已經到了家，習慣性的要拿手機，結果一摸屁股兜，裏面空空如也，什麽都沒有。
她一陣驚慌，接著突然想起那公交車上對著自己耍流氓的小眼睛男人，那恐怕不是耍流氓，那是要掏自己手機，不小心蹭到了自己的腰。
他還對著自己抱歉的笑……那是抱歉的笑嗎？那明明是一種挑釁啊！
女警告訴趙少甜，那是一個慣犯，這段時間以來，已經超過了五個人來報警，那小偷行蹤不定，十分狡猾，但是他們一定會盡力幫趙女士找回手機，抓住小偷。
趙女士慘淡一笑，其實她過來報警的時候就知道了，這手機怕是找不回來了，只不過是不死心罷了。
她對著女警道謝一聲，站起身來，給身後的大爺讓開了位子。
趙少甜有些疲憊的坐回剛才的椅子上，看著大廳中的人來人往。
她閉上眼睛，耳朵裏充斥著大廳裏亂糟糟的聲音，心裏卻是想著自己那不靠譜的親爹。
這公司說破產就破產了，人說跑路就跑路了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，什麽都沒說，也沒有留下什麽，不對，
留下了千萬債款給自己。
如果說，趙少甜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，那她，肯定比老趙溜的還快，絕對不做被留下的這一個。
大廳的感應門輕響，紛雜的腳步聲傳了進來。
趙少甜坐在大廳椅子的最後一排，睜開眼睛朝著前面看，一群警察簇擁著一個穿著黑衣的高大男人進了走廊。
那男人轉身的時候，趙少甜恰好看到了他的側臉，有點眼熟。
是那個開悍馬的男人，原來是個警察啊，怪不得看著一身正氣。
趙少甜這樣想到。
墻上的鐘表響了三聲，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。
這一天就這麽折騰過去了。
她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，摸了摸口袋裏僅有的一個硬幣。
幸好從家到公安局的公交車，只需要一塊錢。
趙少甜的家，是一個在城邊的小咖啡廳，她就住在店裏面。
這個咖啡廳是她爺爺在世的時候送給她的十八歲成人禮物，掛在她的名下，是她的所屬物，因此也沒有被銀行收回去。
從十八歲到二十三歲，這家店都是緊關大門的，因為趙少甜的心思一直不在這個上面，她只想要游手好閑，被養著，誰來做老板，去哪招服務員，她壓根就懶得去想，也懶得去幹。
在公司破產之後，家中的別墅被銀行收回抵押拍賣，車子，首飾，所有的東西都沒了，她才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這個避難所的時候，老板只能自己幹，服務員，招不起了。
她打開門，看了一眼裝潢精致卻一點人氣都沒有的店鋪，轉身鎖上了門，這都快五點了，
馬上就要天黑了。
店裏還有一個小閣樓，放著一張床墊子，角落裏放著一個懶人沙發，還有一個桌子，對
面放著她的幾個行李箱，裏面是她的衣服還有鞋子。
這就是她的家了。
宛如躺屍一樣的癱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後，趙少甜突然猛地翻身起來，使勁拍了拍有些蒼白的臉。
這日子還得繼續過！這還要掙錢吃飯還債啊！
趙少甜在原地振奮的跳了幾下，看著像是滿血覆活，迫不及待的要去大幹一場，其實內心全是靠著一口氣撐著，不知道這口氣什麽時候就給洩了。
鹹魚還是那條鹹魚，變不成鮮魚。
趙少甜彎腰從行李箱裏掏出一部手機，看那厚重的樣子分明就是老年機。
這還是她爺爺的，她舍不得扔，給這個手機卡沖了三萬多的話費，完全能作為傳家寶傳給她兒子了。
她先是打到電話公司，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，約好明天去補辦手機卡，然後又給銀行公司打了一個，掛失了銀行卡。
接著她打了第三個電話。
那是個外賣電話。
這麽一個坐個公交都要算著帳的人，竟然點了一百多塊錢的外賣。
等著外賣小哥的空檔，她已經飛快的從樓上拿下來了攝影機和固定桿，架在了桌子上，她打開攝影機，調好了焦。
萬事俱備，只剩下了外賣小哥。
她是個吃播，吃很多的主播，以前這只是個興趣，如今這已經是她續命的工作了。
吃播分兩種，一是先天的大胃王，二是後天的大胃王。而趙少甜，她就屬於第一種，天生愛吃，天生吃不胖，天生註定要吃這碗飯的人。
因為這狂吃不胖的體質，她可是被段奕給恨到了骨子裏。
但是趙少甜也不打算長久的做這個，畢竟胡吃海喝的對身體還是不好的，只要等她找到工作了，這吃播就又會變成她的興趣，而不是生存的工具。
趁著這功夫，她先用電腦登陸了A站，發了條動態說了一下今天遇到的事情。
不到十分鐘，下面已經有了幾十條小可愛們的回覆，大多都是安慰自己的。
忘了說了，趙少甜在吃播界的名氣不少，粉絲不少。
趙少甜心中總算是寬慰了一下，這千好萬好，不如真愛粉好啊！
“叩叩叩！”
敲門聲響起。
送餐小哥長得清清爽爽，笑起來有兩個可愛的小虎牙，他把東西遞給趙少甜：“趙公子，今天又要直播啊？”
趙少甜自從搬來這裏，只要錄吃播，一直都是點這家的東西吃。趙少甜的嘴很刁，這家的食物算得上能入她口的。
趙少甜笑了笑，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欠條，“老規矩。”
她沒錢的時候，都是給老板打欠條，不走線上，走線下。
送餐小哥接過來，嘆了一口氣，“我總覺得你這工作也不是個長久靠譜的，守著這麽一家店鋪，你不做生意，只做吃播，也不出去找個正經工作，你這樣行嗎？”
趙少甜心中苦笑，她也想找工作啊。
可是自己什麽都不會，大學四年混混沌沌的就過來了，本是打算畢業之後就進自家公司做個空降兵的，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，公司竟然破產了。
但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向一個只算得上相熟的人說這些。
所以她對著送餐小哥說：“我已經找到工作了，過幾天就要去上班啦。”
送餐小哥咧嘴一笑，發自肺腑的為趙少甜高興：“那真是恭喜你了！”
還真是個善良的人啊。
趙少甜對著小哥笑笑，目送小哥騎著電瓶車離開。
她輕嘆一口氣，輕輕抽了一下自己的臉，轉身又鎖上了門。
送餐小哥說的沒錯，但是這也是一步步來的，她明天，明天就去找工作！
不過現在，趙少甜看了一眼手上提著的餐盒。
還是先做好吃播，畢竟是她現在唯一的經濟來源。
江章遠帶著孫梓還有幾個同事來到這家名叫“溫度坊”的咖啡店時，趙少甜還在做著錄播。
店外面擺著幾張露天的淡綠色桌椅，還有精巧的小柵欄，上面纏繞著花藤，透過那同色系的門窗往裏面看，正好能看看到裏面的趙少甜正對著門口的一張臉。
孫梓平常沒事的時候也會看看A站，所以對這位趙公子也不算陌生，人長得好看，吃飯斯文，說話溫溫柔柔，有時候還會拍個帶著奢侈品的照片，粉絲們都說趙公子是個富家女，但是沒有富家女身上的嬌縱氣和看不起人，氣質很舒服。
所以這趙公子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裏就成了A站有名的大up主，只不過她的更新頻率很迷，她好像說過不靠這個生存，只是樂趣。
但是最近，這趙公子幾乎是隔上一兩天就更新，粉絲們可是高興壞了，都說是趙公子開竅了，知道寵粉了。
可是如果，寵粉背後的原因是因為缺錢呢？A站的一條視頻，一萬播放量，有五百塊錢的獎勵，而趙公子的視頻播放量，每次可都是接近一百萬的……
孫梓打量了一下“溫度坊”的店面，喃喃道：“趙公子住在這？”
被說成富家女但是從來不否認的趙公子，說不靠吃播生存，只是當做興趣的趙公子，竟然住在一家咖啡廳裏面？
這是說她有錢呢，還是沒錢呢？
店裏的趙少甜專心錄著吃播，並沒有發現屋外的人正探究的看著她。
她喝了一口鴨湯，細細的回味了一下味道，對著攝影機笑道：“這個鴨湯喝起來一點都不油膩，很爽口，嗯……”她想了想，“裏面還有筍子的味道，嗯……我還吃到了香菇粒……”
江章遠眸子黝黑，雖然在視頻裏，女人的美就已經在讓人驚嘆造物主的神奇，可是當見到了本人，江章遠竟然覺得那視頻遠遠表達不出女人那種明艷又奪目的美。
好看的物種總是會引人註目。
江章遠對著身邊的同事點了點頭，示意可以了。
收到命令，除了江章遠和孫梓，其他人迅速的埋伏好。
孫梓看了一眼江章遠，上前敲門。
趙少甜聽到聲音，對著門口看了看，見兩個男人站在門口，她以為是過來喝咖啡的。
可是她沒有去想，為什麽這麽晚了，會有人來遠離城中心的地方喝咖啡，還專門來她家。
她對著攝影機說了一聲：“外面有人敲門，我出去看一下。”
這個攝影的空檔，只要等著剪輯的時候去掉就好了。
“請問你們是？”
趙少甜的眼睛掃過那高大的男人，是今天見過兩次的警察，她心神一動。
“警察先生，請問是小偷抓到了嗎？”
江章遠皺眉，什麽小偷？
“你是趙公子？”
趙少甜面上有一瞬間的尷尬，自己去報警留的信息是本名，沒有留藝名……
這警察辦事效率真高，連自己的藝名都知道了。
趙少甜有些佩服的看向江章遠，堅定道：“我是。”
這話在江章遠耳朵裏，聽著好像還有些驕傲。
他上下打量了趙少甜一眼，粉絲為你撕逼而死，你還覺得驕傲？
腦袋有毛病吧。
江章遠側身從趙少甜的身邊經過，走進了店裏。
趙少甜道：“不好意思啊警察先生，我們店裏的咖啡賣完了，你坐你坐，我給你倒杯水！”
她以為警察要進來坐下和她談話。
其實她的店裏從來都沒有咖啡。就算是面對警察，她還是習慣性的撐場面，她心裏微微的鄙視自己。
江章遠看了一眼那略顯狼藉的桌子，盯著架在上面的攝影機看了看，朝著墻角裏的樓梯走去。
這怎麽還上樓了！
“不好意思啊警察先生，這樓上是我的房間，你不能……”
“女士，”孫梓快走幾步擋在趙少甜的身前，趁著這空隙，江章遠已經上了閣樓。
孫梓從口袋裏拿出警章擺在趙少甜面前，“我們現在懷疑趙女士跟一起兇殺案有關，希望趙女士能協助我們調查。”
趙少甜的第一反應是，看來她的手機是真的回不來了。
第二反應是，兇殺案！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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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酸味，那好像是自己身上的。
她靠在椅背上，表情絕望。
正對面的墻壁，貼著二十四字社會主義價值觀，旁邊放著一個人型豎牌，上面是一個卡通樣式的，臉蛋圓圓的警察。
她的左手邊，是辦理業務的窗口，每個窗口後面都坐著一個警察，每個警察對面都坐著人民群眾。
有事找警察，這是從小打大都被教育的一句話。
趙少甜看見最裏面的窗口前的一個大娘起身離開，她趕緊站起身來。
“你好女士。”對面的女警笑著看向趙少甜。
趙少甜對著女警蒼白一笑：“同志，我要報警，我手機被偷了。”
她本已經到了家，習慣性的要拿手機，結果一摸屁股兜，裏面空空如也，什麽都沒有。
她一陣驚慌，接著突然想起那公交車上對著自己耍流氓的小眼睛男人，那恐怕不是耍流氓，那是要掏自己手機，不小心蹭到了自己的腰。
他還對著自己抱歉的笑……那是抱歉的笑嗎？那明明是一種挑釁啊！
女警告訴趙少甜，那是一個慣犯，這段時間以來，已經超過了五個人來報警，那小偷行蹤不定，十分狡猾，但是他們一定會盡力幫趙女士找回手機，抓住小偷。
趙女士慘淡一笑，其實她過來報警的時候就知道了，這手機怕是找不回來了，只不過是不死心罷了。
她對著女警道謝一聲，站起身來，給身後的大爺讓開了位子。
趙少甜有些疲憊的坐回剛才的椅子上，看著大廳中的人來人往。
她閉上眼睛，耳朵裏充斥著大廳裏亂糟糟的聲音，心裏卻是想著自己那不靠譜的親爹。
這公司說破產就破產了，人說跑路就跑路了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，什麽都沒說，也沒有留下什麽，不對，
留下了千萬債款給自己。
如果說，趙少甜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，那她，肯定比老趙溜的還快，絕對不做被留下的這一個。
大廳的感應門輕響，紛雜的腳步聲傳了進來。
趙少甜坐在大廳椅子的最後一排，睜開眼睛朝著前面看，一群警察簇擁著一個穿著黑衣的高大男人進了走廊。
那男人轉身的時候，趙少甜恰好看到了他的側臉，有點眼熟。
是那個開悍馬的男人，原來是個警察啊，怪不得看著一身正氣。
趙少甜這樣想到。
墻上的鐘表響了三聲，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。
這一天就這麽折騰過去了。
她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，摸了摸口袋裏僅有的一個硬幣。
幸好從家到公安局的公交車，只需要一塊錢。
趙少甜的家，是一個在城邊的小咖啡廳，她就住在店裏面。
這個咖啡廳是她爺爺在世的時候送給她的十八歲成人禮物，掛在她的名下，是她的所屬物，因此也沒有被銀行收回去。
從十八歲到二十三歲，這家店都是緊關大門的，因為趙少甜的心思一直不在這個上面，她只想要游手好閑，被養著，誰來做老板，去哪招服務員，她壓根就懶得去想，也懶得去幹。
在公司破產之後，家中的別墅被銀行收回抵押拍賣，車子，首飾，所有的東西都沒了，她才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這個避難所的時候，老板只能自己幹，服務員，招不起了。
她打開門，看了一眼裝潢精致卻一點人氣都沒有的店鋪，轉身鎖上了門，這都快五點了，
馬上就要天黑了。
店裏還有一個小閣樓，放著一張床墊子，角落裏放著一個懶人沙發，還有一個桌子，對
面放著她的幾個行李箱，裏面是她的衣服還有鞋子。
這就是她的家了。
宛如躺屍一樣的癱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後，趙少甜突然猛地翻身起來，使勁拍了拍有些蒼白的臉。
這日子還得繼續過！這還要掙錢吃飯還債啊！
趙少甜在原地振奮的跳了幾下，看著像是滿血覆活，迫不及待的要去大幹一場，其實內心全是靠著一口氣撐著，不知道這口氣什麽時候就給洩了。
鹹魚還是那條鹹魚，變不成鮮魚。
趙少甜彎腰從行李箱裏掏出一部手機，看那厚重的樣子分明就是老年機。
這還是她爺爺的，她舍不得扔，給這個手機卡沖了三萬多的話費，完全能作為傳家寶傳給她兒子了。
她先是打到電話公司，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，約好明天去補辦手機卡，然後又給銀行公司打了一個，掛失了銀行卡。
接著她打了第三個電話。
那是個外賣電話。
這麽一個坐個公交都要算著帳的人，竟然點了一百多塊錢的外賣。
等著外賣小哥的空檔，她已經飛快的從樓上拿下來了攝影機和固定桿，架在了桌子上，她打開攝影機，調好了焦。
萬事俱備，只剩下了外賣小哥。
她是個吃播，吃很多的主播，以前這只是個興趣，如今這已經是她續命的工作了。
吃播分兩種，一是先天的大胃王，二是後天的大胃王。而趙少甜，她就屬於第一種，天生愛吃，天生吃不胖，天生註定要吃這碗飯的人。
因為這狂吃不胖的體質，她可是被段奕給恨到了骨子裏。
但是趙少甜也不打算長久的做這個，畢竟胡吃海喝的對身體還是不好的，只要等她找到工作了，這吃播就又會變成她的興趣，而不是生存的工具。
趁著這功夫，她先用電腦登陸了A站，發了條動態說了一下今天遇到的事情。
不到十分鐘，下面已經有了幾十條小可愛們的回覆，大多都是安慰自己的。
忘了說了，趙少甜在吃播界的名氣不少，粉絲不少。
趙少甜心中總算是寬慰了一下，這千好萬好，不如真愛粉好啊！
“叩叩叩！”
敲門聲響起。
送餐小哥長得清清爽爽，笑起來有兩個可愛的小虎牙，他把東西遞給趙少甜：“趙公子，今天又要直播啊？”
趙少甜自從搬來這裏，只要錄吃播，一直都是點這家的東西吃。趙少甜的嘴很刁，這家的食物算得上能入她口的。
趙少甜笑了笑，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欠條，“老規矩。”
她沒錢的時候，都是給老板打欠條，不走線上，走線下。
送餐小哥接過來，嘆了一口氣，“我總覺得你這工作也不是個長久靠譜的，守著這麽一家店鋪，你不做生意，只做吃播，也不出去找個正經工作，你這樣行嗎？”
趙少甜心中苦笑，她也想找工作啊。
可是自己什麽都不會，大學四年混混沌沌的就過來了，本是打算畢業之後就進自家公司做個空降兵的，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，公司竟然破產了。
但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向一個只算得上相熟的人說這些。
所以她對著送餐小哥說：“我已經找到工作了，過幾天就要去上班啦。”
送餐小哥咧嘴一笑，發自肺腑的為趙少甜高興：“那真是恭喜你了！”
還真是個善良的人啊。
趙少甜對著小哥笑笑，目送小哥騎著電瓶車離開。
她輕嘆一口氣，輕輕抽了一下自己的臉，轉身又鎖上了門。
送餐小哥說的沒錯，但是這也是一步步來的，她明天，明天就去找工作！
不過現在，趙少甜看了一眼手上提著的餐盒。
還是先做好吃播，畢竟是她現在唯一的經濟來源。
江章遠帶著孫梓還有幾個同事來到這家名叫“溫度坊”的咖啡店時，趙少甜還在做著錄播。
店外面擺著幾張露天的淡綠色桌椅，還有精巧的小柵欄，上面纏繞著花藤，透過那同色系的門窗往裏面看，正好能看看到裏面的趙少甜正對著門口的一張臉。
孫梓平常沒事的時候也會看看A站，所以對這位趙公子也不算陌生，人長得好看，吃飯斯文，說話溫溫柔柔，有時候還會拍個帶著奢侈品的照片，粉絲們都說趙公子是個富家女，但是沒有富家女身上的嬌縱氣和看不起人，氣質很舒服。
所以這趙公子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裏就成了A站有名的大up主，只不過她的更新頻率很迷，她好像說過不靠這個生存，只是樂趣。
但是最近，這趙公子幾乎是隔上一兩天就更新，粉絲們可是高興壞了，都說是趙公子開竅了，知道寵粉了。
可是如果，寵粉背後的原因是因為缺錢呢？A站的一條視頻，一萬播放量，有五百塊錢的獎勵，而趙公子的視頻播放量，每次可都是接近一百萬的……
孫梓打量了一下“溫度坊”的店面，喃喃道：“趙公子住在這？”
被說成富家女但是從來不否認的趙公子，說不靠吃播生存，只是當做興趣的趙公子，竟然住在一家咖啡廳裏面？
這是說她有錢呢，還是沒錢呢？
店裏的趙少甜專心錄著吃播，並沒有發現屋外的人正探究的看著她。
她喝了一口鴨湯，細細的回味了一下味道，對著攝影機笑道：“這個鴨湯喝起來一點都不油膩，很爽口，嗯……”她想了想，“裏面還有筍子的味道，嗯……我還吃到了香菇粒……”
江章遠眸子黝黑，雖然在視頻裏，女人的美就已經在讓人驚嘆造物主的神奇，可是當見到了本人，江章遠竟然覺得那視頻遠遠表達不出女人那種明艷又奪目的美。
好看的物種總是會引人註目。
江章遠對著身邊的同事點了點頭，示意可以了。
收到命令，除了江章遠和孫梓，其他人迅速的埋伏好。
孫梓看了一眼江章遠，上前敲門。
趙少甜聽到聲音，對著門口看了看，見兩個男人站在門口，她以為是過來喝咖啡的。
可是她沒有去想，為什麽這麽晚了，會有人來遠離城中心的地方喝咖啡，還專門來她家。
她對著攝影機說了一聲：“外面有人敲門，我出去看一下。”
這個攝影的空檔，只要等著剪輯的時候去掉就好了。
“請問你們是？”
趙少甜的眼睛掃過那高大的男人，是今天見過兩次的警察，她心神一動。
“警察先生，請問是小偷抓到了嗎？”
江章遠皺眉，什麽小偷？
“你是趙公子？”
趙少甜面上有一瞬間的尷尬，自己去報警留的信息是本名，沒有留藝名……
這警察辦事效率真高，連自己的藝名都知道了。
趙少甜有些佩服的看向江章遠，堅定道：“我是。”
這話在江章遠耳朵裏，聽著好像還有些驕傲。
他上下打量了趙少甜一眼，粉絲為你撕逼而死，你還覺得驕傲？
腦袋有毛病吧。
江章遠側身從趙少甜的身邊經過，走進了店裏。
趙少甜道：“不好意思啊警察先生，我們店裏的咖啡賣完了，你坐你坐，我給你倒杯水！”
她以為警察要進來坐下和她談話。
其實她的店裏從來都沒有咖啡。就算是面對警察，她還是習慣性的撐場面，她心裏微微的鄙視自己。
江章遠看了一眼那略顯狼藉的桌子，盯著架在上面的攝影機看了看，朝著墻角裏的樓梯走去。
這怎麽還上樓了！
“不好意思啊警察先生，這樓上是我的房間，你不能……”
“女士，”孫梓快走幾步擋在趙少甜的身前，趁著這空隙，江章遠已經上了閣樓。
孫梓從口袋裏拿出警章擺在趙少甜面前，“我們現在懷疑趙女士跟一起兇殺案有關，希望趙女士能協助我們調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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